一轉眼,陸繹和今夏已經成婚兩載。陸小小也從一顆小豆芽漸漸茁壯成長為一個小小少年,如今也已經可以牽著袁大娘的手滿院子溜達。只是小人兒心性貪玩,對世界又滿是好奇之心,一個看不住,便將他爹在院子裡特地給娘親種的玫瑰給掐掉了。往年總能被拿來哄老婆開心的玫瑰,還來不及開花,就在冒頭時被兒子這麼給掐滅了,陸繹心裡有苦,卻又礙于老婆的護子之心,不敢和陸小小算帳,只得默默吞下憤憤,只將那昭獄裡的囚犯審得愈發嚴苛了些。陸閻王的名號,也因此又被人拾起。
陸繹一手把玩著那柄寒光閃閃的剔骨刀,一邊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男人。陸繹垂眸,嘴角微微扯了扯,淺淺的笑意裡滿是令人膽顫的陰森。就連一旁跟著的岑福都忍不住打個寒噤,他家大人這會兒情緒又不大好了。
「說吧。」陸繹抬了抬手,將那柄剔骨刀作勢往男人身上比劃著。儘管隔著一段距離,並不能真正傷害到男人,他卻仍舊嚇得兩腿發軟,幾乎不能站立。一股溫熱的液體帶著令人厭惡的味道順著男人的褲管緩緩流出,陸繹嫌惡地皺了皺眉。岑福趕緊送上一方乾淨的新帕子——雖然這種事情在詔獄裡並不算什麼新鮮事,但他家大人愛乾淨,這樣的事,他依然接受不了。
男人雙膝一軟便直挺挺地跪倒了,顫抖著嘴唇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陸繹早已經見慣這種情形,冷哼一聲,將手裡的刀扔回原位,淡淡叮囑著岑福仔細做好記錄,審完了便早些回去歇著罷了。
出了詔獄,陸繹抬眸看天,日頭已經西沉,掛了一半,將整個天空映得一片桔色暖意。料想著今夏還在當差,陸繹緩步踱著去六扇門接她。
如今雖已是為人母的她,卻仍舊執著于斷案追凶。錦衣衛指揮使陸大人家的媳婦,不安生在家做她的當家主母,成日裡在街上到處喊殺喊打地追著疑犯不放。世人對此早有非議,卻奈何陸繹寵著,一個個也只有羡慕嫉妒的分兒,卻沒有人敢質疑半句。
陸繹剛買了新鮮的桂花糖糕出來,迎面撞過來一個人影。陸繹下意識便要躲開,卻在看到那身熟悉的制服還有那抹嬌小的人影之後將人順勢攬入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