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當年杭州城,陸繹街道策馬狂奔趕往司馬府,是出于對今夏的心慌所致,那麼今夜京城的快馬加鞭,完全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一種後怕與懊惱。
害怕他的姑娘等不到自己,懊惱自己為什麼多留心一點,陸繹甚至想都不敢想象,產房內的她在經歷著什麼,如若出現什麼萬一的話,他又該如何?
#錦衣之下#彎彎的月亮逐漸高升,匆忙趕回陸府的陸繹,一進後院就聽到了獨屬于新生兒的哭聲,直奔產房而去,「今夏——」
產屋內只有林菱在,抬眼看了下他,神色淡淡地應道「回來了。」
「林姨,今夏她——」
見陸繹視線就沒離開過闔眼休頓的姑娘,那焦急地神情更是騙不了人,林菱才開口打斷道「她這是累得睡過去了,有驚有險,好在挺過來了,一兒一女,母子平安,去看看孩子們吧,這兒我來看著。
」林菱的話並沒有讓陸繹有松一口氣,也沒有聽話地去看孩子們。
因為知曉林菱的為人,她說有驚有險,那定然是不會誇大其詞的,更遑論他家夫人此刻小臉發白、頭髮汗濕的模樣。
產房內因剛經歷過一場生產,血氣還很濃重,若不是那淺淺的呼吸聲,陸繹甚至都感覺躺著的今夏,幾乎是沒有什麼生機可言,那微微蹙起的眉心,更是扯得他的心揪著疼。
陸繹輕輕擦拭著今夏濕透的髮絲,看得林菱心中頗不是滋味,還能委屈了他媳婦不成?
于是開口道「她無大礙,好好休養一段時日便是,只不過產房內也不便讓他人進出,袁大姐把孩子抱到乳娘那邊去了,就讓她在這兒先歇會。」
「辛苦林姨,您早些去休息吧,我帶今夏回房間。」
陸繹想著回房的話,總能讓今夏睡得舒坦一些,向來心思玲瓏的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人家是想讓他去看看新生兒,又或許是想到了這一點,只可惜媳婦更為重要。
林菱無奈地笑了笑,沒有繼續更正或強調,罷了罷了,有他在,自己也根本不用操心今夏,確實提心吊膽的一天也甚為累人的,起身離開了產房。
閉眼睡著的今夏,其實睡得並不安穩,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本就是早產的緣故,幾乎就是在鬼門關晃蕩了一遭,直到入鼻的血氣換成熟悉的氣息,才放鬆的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