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采訪的記者多年后回憶,當天下著鵝毛大雪,他們凌晨就從鄭州出發了。
兩個小時的路程,到達少林寺后,他們得到的消息卻是:方丈并沒有在寺內。
釋永信一夜未歸,寺內的僧眾也不知道方丈在哪兒。
記者以及寺內的人開始聯系釋永信,但是手機不通。
從上海趕來鄭州,又從鄭州趕來登封,
冒雪約定好的采訪,釋永信卻不在,記者首先感到的是被冒犯。
怎麼,作為出家人的大和尚,難道也不講信用?
眼看聯系不上釋永信本人,記者只能再同其他地方了解情況。
一直到當天上午10點,才探查到了確切的消息:釋永信已經在鄭州了。
跑了冤枉路的記者,敢怒又不敢言。
畢竟,還想著采訪釋永信,讓他「口賜真言」呢。
于是,一行人又馬不停蹄地往回趕。
到下午1點左右,在鄭州的嵩山飯店,他們終于見到了釋永信。
先不說采訪的事情,釋永信直接把一行人帶到了食堂。
油菜炒豆腐、炒蓮藕、炒茄子,都是素齋。
已經兩頓沒吃的記者,一邊狼吞虎咽,一邊開始了對釋永信的采訪。
在那位記者的印象里,釋永信確實能言善辯,有一副不錯的鐵嘴。
無奈,記者此前準備的采訪問題,在釋永信這里統統派不上用場。
記者原本準備了四個方面的問題:
中國和印度禪的區別;禪的「不說破」;
慧能還是惠能;頓悟和漸悟。
對于記者提的問題,釋永信統統說不清楚。
就在聊天漸漸陷入尷尬之時,話題漸漸轉到了少林寺的商業化運作上。
對于這些問題,釋永信倒是滔滔不絕,口若懸河。
到最后,記者對釋永信所說的一切,持保留意見。
在釋永信看來,現今的和尚既得講商業。
具體說來,和尚的日常是否得體,出入是否有名車名表,體現的是國家的尊嚴。
商業化方面,彼時的少林寺,剛剛取得醫療衛生職業許可證。
所以在釋永信看來,少林寺的商業化之道走得還是很成功的。
不過記者卻認為,釋永信帶領少林寺涉世太深。
作為佛教徒,應該「入世渡人」,而不是「入世做人」。
所以在短暫的采訪中,無論是釋永信還是記者,
他們的談論以及彼此間的理解,都不在一個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