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聯想到冷捕頭死后,宋典吏常常對曲三更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可見他與冷捕頭有著不小的過節,那三根指頭沒準就是被冷捕頭用快刀斬斷。
而且宋典吏這個人向來是疾惡如仇,可曲三更的師父冷捕頭偏偏就是蠹縣二鼠三狼的保護傘。
所以說,宋典吏有著充分的動機殺了跟訪行打行暗通曲款的冷捕頭,還蠹縣一片凈土。
但問題是以宋典吏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直接罷免冷捕頭啊,為啥要殺了他呢?
宋典吏從翠華樓的春杏處出門后,一個油頭粉面的老頭來到了宋典吏的跟前,他的身份是東城薛舉人府上的管家,這次來找宋典吏主要是想以私人名義買下胭脂巷的那棟老宅子。
區區一個管家,怎麼就哪里來的這麼多錢買新宅子呢?他這次去找宋典吏顯然是薛舉人的指示吧。
還有就是這個管家送宋典吏回府時,宋典吏騎了一頭驢子,以宋典吏的身份地位,怎麼著也該騎馬吧,既然如此那就說明驢子是管家的。
而吊死冷捕頭的那個簡易機關,核心就是靠驢子推動,可見冷捕頭之死,薛舉人斷然逃脫不了干系。
案件遲遲沒有進展時,冷捕頭的女兒冷桂兒把喝得酩酊大醉的曲三更帶到了地窖,并將冷捕頭偷藏的一萬兩銀子,還有一沓莫名其妙的案牘交給了曲三更。
次日,程醫師登門為冷捕頭的妻子診治,曲三更把人堵在門口,瘋狂追問他二十年前為陸家人診治的事情。
程醫師看了曲三更手里的藥方,神情之上略顯驚慌失措之意,但卻沒有把這種情緒直接地表露出來。
毫無疑問,程醫師顯然跟二十年前的冤案逃脫不了干系,甚至有可能就是殺害了曲三更師父冷捕頭的真兇,畢竟身為醫師,肯定上過私塾,肯定讀過《論語》,極可能是寫下「吾輩一道已貫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