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趕到南書房的時候,陸笙已經端坐在書桌前做功課,不是為了怕挨批評裝模作樣,而是認認真真在完成。
「爹。」
「以為我來檢查課業?」
「不是。」陸笙搖頭繼續應道,「這是每日應當完成的,笙兒知道今日之事,爹定是有話要說,您請講。」
「之前教過你觀天象、查地勢,是免于室外落入險境之中。今日之事已然過去,說再多已是于事無補,只希望你自己能有所反思,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不會是今天的選擇。」
聞言的陸笙,詫異地看向陸繹,「爹不怪我使用信號彈嗎?還有也沒能攔住娘親的仗義出手?」
「信號彈既然是給了你,使用權便在于你的手上,事有輕重緩急,孰輕孰重,何種情況使用得你自己把握,我不會干預。」
陸繹頓了頓,似是想起什麼,「以你娘的性子,別說你們今日碰到的是六扇門辦案,便是陌生人,你也攔不住她的仗義出手,能做的便是加強自身實力,給她以后盾支持。」
陸笙認可地回應道「娘確實仗義,能力也得他人認可,今日六扇門的還說希望她早日回去當差,笙兒很為她驕傲的,而且——」
「哎呦——」書房門口忽然傳來的一聲打斷了陸笙的話,隨后是一道熟悉的身影踉蹌著進來,正是偷聽險些摔著的陸夫人今夏。
「娘親?」陸笙抬眸地看向今夏,眼中包含了疑惑與確認之意,不是睡著了嗎?怎麼在這兒偷聽自己跟父親的談話呢?
后者一臉尬笑著「呵呵——我那個路過,路過,你們繼續,繼續,嘿嘿——」一邊作勢尋思著找個位置坐下,渾然沒有口中路過的意思。
「不知這個時辰,夫人是準備路過去哪兒呢?」陸繹好以整暇地問她。
「我、我餓了,去后廚找吃的。」
「從這兒路過去后廚?」陸笙一臉不可思議,看傻子似的看向今夏,完全不在一個方向吶,這是睡迷糊了吧?
陸繹好笑地搖頭,就看著自家夫人如何編,可這做戲又如何難得了她袁今夏?
視線掃了一眼看戲的父子二人,今夏接話道「這麼看我作甚?我當然知道不順路啊,那不是為了你們兩個,想著應是也沒吃晚飯,就一起唄,既然你們都不想吃,那就算了吧,我一個人去吃總行吧!」
話雖如此說著,腳下卻是原地不動,繼續等著他們父子二人的對話開始,陸繹給兒子一個眼神,便準備起身離開。
「欸!別走啊大人,你們還沒說完的吧?說完再一起去也可以的呀!還是怪我打擾你們了,我就猜你們父子有秘密瞞著我的,原來是真的——」
眼看戲精又要止不住,陸繹寵溺笑道「好啦,別演了。我讓吳嬸做了牛肉面,差不多該送過去的,你再不回去,面就該不好吃了。」
「原來大人早就安排好了呀!走走走,這就回去。」今夏的戲也是說收就收,立馬拉著陸繹往外走。
「大人是如何算好讓吳嬸做面的時間?萬一我還在睡呢?」
「不會。」
「啊?」
「因為有人不吃晚飯是睡不了多久的,雷打不動。」
屋外爹娘的聲音漸行漸遠,同樣沒有吃晚飯的陸笙只得抱抱自己了,他們去吃面,他桌上也還有一堆的課業,寫完應該也就飽了。
「笙兒少爺。」
奮筆疾書之下的陸笙抬頭看向來人,正是端了一碗面過來的吳嬸,想來定是一起安排做的,原來父親也不是有了娘親就忘了自己這個兒子,端水大師如他,陸笙想想還是挺感動的。